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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侥幸与不堪  (第1/3页)
    在返城的火车上傅海棠第一次将母亲揽在怀里。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过有着强大心脏的母亲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这一刻她心里对小舅舅的那份理解,和对自己的一点点侥幸,都显得那么丑陋和卑微,甚至是不堪。    因为艾察则尔对傅海棠的“救命之恩”,舒锦绣对弟弟这位同事喜欢的不得了,怎么看怎么顺眼,问寒问暖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    一日邻居新宰了牛,送来新鲜的牛rou,舒老师做了烙饼,炖了牛rou,拉着傅海棠非得给在林子里盯哨的弟弟们送去。    傅海棠知道舒锦川的哨所在哪里,轻车熟路地给引着路。    林中的哨所是栋树屋,人在盯哨的时候四面的帘子都卷起来,不在的时候就放下来,以免不多的食物给偷食的动物掠去。    两匹马都不在,只有沧浪懒洋洋地蜷在树屋下面。    沧浪虽然不进村子,但和傅海棠玩了几天,也认识她是自己人,见她来还主动摇着大尾巴上来打招呼。    傅海棠带了些零食,讨好着沧浪,哄着它吃。    舒锦绣则爬上树屋,打算把吃的放上去,再给弟弟们收拾收拾屋子。    这次沧浪终于肯给面子,在傅海棠手心叼起一块rou干,傅海棠开心地扬头对着树屋的方向欢喜地喊“老妈!快看!”    却见舒老师想泥塑木雕一样,钉在树屋梯子的顶端。    “老妈!快看呀!”傅海棠看着沧浪把那rou干迅速吞了,她忙又拿了一块催着舒老师看。    舒锦绣却像被雷击了一样,突然放下掀着帘子的手,另外一只扶着梯子手也一松,夹在手中的包裹自由落体,直接砸在了地上,里面包着的罐子碎了,牛rou烙饼散了一地。    舒锦绣慌乱地下了梯子,最后几节没踩稳几乎是出溜下来的,人落地时膝盖磕在了地上的汤汤水水里。    傅海棠还没有反应过来去扶,舒锦绣已经迅速站起来,没有理会身上的脏污,快步走到傅海棠面前,拉着她就走。    林子里通往哨所的小径,走的次数多了,已经形成了明显的路。可舒锦绣还是慌不择路,走错了方向。    傅海棠被她妈拉着莫名其妙地走出了近百米,被荒草矮藤缠了脚,才反应过来,她翻扣住舒锦绣的手臂,顿住脚步,拉得舒锦绣也停了下来。“老妈!”    苏锦绣本来憋的一口气,人一停下来气卸了,才感觉到膝盖钻心地痛,一声闷哼人就坐在了地上。    这是傅海棠才发现,舒锦绣膝盖处的裤子都破了,上面沾着红烧牛rou的汤水,还有丝丝的血水渗出来。    “妈!”傅海棠惊呼一声蹲下去,想去看舒锦绣的伤势。边上却一阵风似地闯过来一个人。    “额云!”来人伸手就按住了舒锦绣的腿,伸手去撕膝盖上已经破开的洞。    舒老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应,一脚就把来人踹开,借着傅海棠拉着的那只手臂站了起来。    “你!”她指着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舒锦川,又看了一眼傅海棠,欲言又止。“跟我回去!”    舒锦川赤着背跪在那里,看着舒锦绣汩汩冒血的膝盖,手里空空如也,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止血。    这时赶过来的艾察则尔,脱了身上的汗衫撕了一块递给舒锦川。舒锦川接了,刚要按在舒锦绣的膝盖上就听她冷冷地说“别用那脏东西碰我!”    傅海棠略见舒锦绣胸前纹着的太阳和艾擦则尔颈侧的月亮,心里想,完了。    舒锦绣再倔强也熬不住腿上伤的厉害,没走出几步,还是被舒锦川背在了背上。    艾察则尔默默地跟了几步。    舒锦绣回头看了他一眼,压着心里的恶心,对舒锦川说“别让外人跟着。”    “妈~”傅海棠心知肚明,可又不知该如何劝。    舒锦川微微顿下脚步,看着低头垂目掩住彷徨与无措,身上穿着一件破旧汗衫的艾察则尔,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艾察则尔突然抬起头,迷蒙的眼中闪过一丝星光,他盯着舒锦川的眼睛,抿着嘴,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三人一路无话,老天似乎觉得大家的心情还不够凌乱,就窸窸窣窣地降下了小雨,回到舒锦川的住处时,三个人都湿透了。    舒锦绣不理舒锦川,连清理伤口都不假手于他。傅海棠轻车熟路地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切处理妥当后,却被舒锦绣赶出了屋子。    她无奈地站在屋檐下,借着里面昏暗的灯光,看到舒锦川跪在地上,她听不清里面舒锦绣的话,却从她的肢体语言里能看出,她有多暴躁,多激动,多么不堪忍受。    傅海棠烦躁地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盯着烟盒里的那只愤怒的小脸,叹了口气,又把烟放了回去。人走到院子里,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心中的那团燥火似乎平静了许多。    “海棠,药!”傅海棠刚刚略微平静的心被舒锦川这声喊,又揪了起来。    她三步并为两步地冲进屋子,就见舒锦绣揪着心口的衣服,低着头,满头大汗,嘴唇发紫。    傅海棠迅速自自己的包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倒在手心里,约莫了下数量,给舒锦绣喂了进去。    傅海棠手里都是汗,大气都不敢出,一眼不动地盯着舒锦绣,片刻,见舒锦绣缓了口气,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才略有责备地埋怨着“小舅舅,我就一个妈,你要是给她气坏了,我和你没完!”    舒锦绣摆了摆手,人背对着舒锦川躺下,“你不许出去,海棠,你给我盯好了,他要是出去,我为你是问!”    舒锦绣受了伤又淋了雨,吃了药以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舒锦川升了灶火,把屋子略微醺醺暖,傅海棠里屋给他翻了套干衣服,又去窖里拿了两瓶果子酒,两人坐在灶火遍,一边喝酒,一边发呆。    “小舅舅,你~”傅海棠略微沉吟道“打算和艾擦则尔过一辈子吗?”    舒锦川挑了挑眉毛,略微惊奇地看着他这个自小就有些奇葩的侄女。    “哎呀,在大城市里,什么稀奇事儿都有”傅海棠搜肠刮肚地解释着“这种事儿古书里也有记载。”    舒锦川满腹心事哪里会去想傅海棠怎么会去关注古书里的这种事,他喝了口酒闷声说“没想过分开,他不走,就这么过下去。”    “你不是和达娜拉……”傅海棠问的小心翼翼“怎么又会?”    “我也不知道,就这么喜欢上了,开始当他是安达,后来…”年过三十的汉子,古铜色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红云。“就喜欢了”    傅海棠折了一根树枝,扒拉着灶火,里面的树枝沾了雨水,火星溅起了,劈劈啪啪的,转瞬就化作一缕青烟散了。    “那你以后遇到喜欢的萨兰,会和你的安达分开吗?”傅海棠幽幽地问。    舒锦川没回答,傅海棠又接着说“我额娘是你的亲额云,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看她待你,以为你也是她的孩子,你为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也不知道会喜欢多久的人,伤她的心,值得吗?”    舒锦川依然没有答话,拿起酒瓶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灶内的火发呆。    傅海棠怕自己睡了,看不住这头犟驴,又去窖里拿了一坛马奶酒,自己小口抿着,给小舅舅大碗灌着。    灶火灭了,舒锦川也彻底醉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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