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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菩离和沧浪  (第1/3页)
    阿木尔带着傅海棠在镇上集市逛到太阳西斜,就去林场的招待所登记了房间。    傅海棠觉得这家招待所,想小说里描写的古代的客栈,四周被一人高的院墙围着,三排平房,大概总共二十几个房间,一排面南背北,两排为东西厢房,南面是马厩,马厩前面院子里有几辆卸了马的空马车。    “阿木尔大叔,怎么只有一间房,那您晚上睡哪?”    “我去巴图那里,老哥俩儿喝几杯,顺便再看看他活儿做得怎么样了,我把马放在这里,这里安全!”    招待虽然住的人不多,有来探亲的牛郎织女,有带着闺女来相对象的一对中年夫妻,也有来进山货的买卖人,还有一位来采风的青年画家。黄昏时有人在院子里搭了张桌子,保安大叔在院子里架起了篝火,众人凑钱在晚集上买了半只羊,两坛酒,保安大叔轻车熟路地把羊收拾干净架在了篝火上,大家又各自从房间里拿出一些吃食摆在桌子上,拼了一桌荤素搭配别有风味的宴席。    傅海棠刚到没赶上凑份子,手上只有逛市集的时候买了一斤多酱牛rou,和半包煮花生,大家伙邀她同席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梳鬓角的小动作被那位青年画家看在眼里。    他到了碗酒地给傅海棠,“能喝酒吗?”    傅海棠走到画家身边接过酒碗坐下,顺手把手里的牛rou递了过去。    画家打开,捡了一块放在嘴里“嗯,嗯,这个好吃。”说着他把牛rou放在桌上,举起手里的酒碗说“萍水相逢的情谊因美酒而香甜,希望大家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美酒相伴,都有情谊相随!”    画家的话一长就能明显地听出普通话很生硬,惹得来相亲的小姑娘抿嘴直乐。    “我叫桑加,哈萨克族。”画家见傅海棠好奇地看着他,便主动打招呼。    “傅海棠”傅海棠说“师傅的傅,海棠花的海棠。”    “海棠,嗯”桑加略微沉吟说“好美,也好伤心的名字。”    “伤心?”傅海棠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自己的名字有伤心的含义。    “海棠花,是相思花,又叫断肠草,相思断肠,你说伤心不伤心?”    傅海棠被这话噎的胸口痛,半天没言语,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原来冥冥中早已驻地她与相思结缘,只希望不要真的走到断肠这一步才好。    买卖人圆滑,见傅海棠似乎不开心就打圆场说“名字就是个代号而已,姑娘家的好听就行,哪有那么多说法,我小名叫狗蛋儿,难道真是狗的蛋不成?”    “是呀,我们小的时候为了好养,哪个没有个贱名,我叫什么来着?”穿着白汗衫的老头磕着大烟枪问自己的老伴儿。    “你叫二傻子!”老伴儿劈手去抢老头手里的烟枪“总咳嗽,你还抽!”    众人在欢笑中开始回忆童年时遇到的各种有意思的名字。    傅海棠抬头对上桑加抱歉的目光“我没想那事,就是走神儿,再说就算我在意,也得回家问我老爸说理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对了,我小舅舅的同事也是哈萨克族,你们民族东迁了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让我遇到了两位!”傅海棠为了转移话题,没话找话地提到艾擦则尔。“不过你的汉语可比他讲得好多了!”    “哦?”桑加挑了挑眉毛“你小舅舅的同事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和你差不多大,叫艾察则尔。”    “艾察则尔,艾察则尔”桑加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后面嘀嘀咕咕的话都是本族语,傅海棠一句也没听懂,但从桑加相互紧握着却仍然无法止住颤动的手,和太阳xue鼓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很激动。    “认识的人?”傅海棠想,可别给艾察则尔招惹什么仇人,不过看画家的样子也不想坏人,难道是艾察则尔的亲人?    “我有位失散了很久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一直在找他。”桑加看着傅海棠,这硬汉模样的人,眼中居然有泪“分开前,我们吵了一架,我对他吼‘你就是艾察则尔,我生命中的魔鬼’”    “我们族人,没有父母会愿意给孩子取名叫艾察则尔……”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会是你吗?阿勒。”    “我,”他抬起头颇有期望地看着傅海棠,缓缓撸起袖子,露出上臂,指着上臂的刺青问“你见过他的刺青吗?是狼头吗?在这里?”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自己的脊背。    事关小舅舅舒锦川,傅海棠犹豫着没有说真话“我不知道。”    “请等等”桑加站起来时磕到了桌角,声音很大,桌子上的食物就如同被惊吓到一样跳了起来,傅海棠抽了口凉气,都为他感到痛,可他竟如失了痛神经一样浑然不觉。    “你看看”他在屋内拿了一个本子,捧在傅海棠跟前急切地“看看”    傅海棠翻开本子时,听桑加在边上似陈述,又似自语,“以前他让我画,我没给他画过,这都是我记忆里他的样子,也是我希望的样子,可是我终究不知道现在他什么样了”    本子上的少年在每页的画纸上成长,由稚嫩到青涩,再沉淀到内敛,静默;褐色的头发由过耳到垂肩,再到及腰。但眼神始终带着星辉,似乎无论多少沉积的岁月都没有办法在上面扬上尘埃,就如傅海棠第一次晚霞中见到艾察则尔,在他眼中看到的一样。    这一夜傅海棠因为桑加的那本画册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答应桑加带他去见艾察则尔对不对,她脑子里想象着种种可能,艾察则尔离开或留下,哪种才是对她小舅舅最好的结局。    烦躁得睡不着,她索性翻上屋顶,望着皓月星空,天马行空地给脑子里想起的人编爱情故事,尤二的,武丹阳的,元肆的,小春的,小春的故事刚开了个头,就被烦躁的响鼻声音打断,其实她的心思比那只大棕马还烦,就索性坐起来想看看大棕马大半夜不休息又是作得哪门妖。    “我靠,你干什么的?”傅海棠见到大棕马已经不情不愿地给人拉出了马厩,适应了夜视的傅海棠借着月光看清楚拉马的人正是白天那个羊毛卷儿“葛羊毛,你个偷马贼!”    葛森立等到夜深人静才摸进来偷马,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没想到屋顶上居然还有个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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