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刺客 (第2/2页)
杀的,就应该讲究一击即遁啊。现在可倒好,刺是刺了,却被对方抓了,自己本来还准备利用这个机会,让阿波和沙钵略开战,然后再挑拨阿波和达头的关系,让这三个可汗干罗圈儿仗呢,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恩。”沙钵略点点头:“阿史那禹硕虽然大意被刺客所乘,不过好在他勇武过人,在打斗过程中也伤到了那个刺客,现在那刺客被我族中勇士严加看管,正在抓紧拷问。” “那可汗难道就没有搜查刺客的身体,看看有没有解毒药吗?” “检查过了,可是那刺客身上空无一物,应该是你们中原的‘死士’抱着必杀之心来的。” “中原死士?” “恩,刺客是一个中原人。” “那倒是奇了,本公一定要去看看。” 几人说话间走到沙钵略所居住的寝帐,现在已经被他用来安置伤号阿史那禹硕,还未走到近前,就听到里面发出铜铃的脆响,还有不知名难听的歌谣。 不是说那阿史那禹硕受重伤了么,怎么听起来比饮宴都热闹,斛律云一阵奇怪,跟着沙钵略挑帘而入。 “铃~铃~铃~” 众人刚刚进入昏暗的毡帐,就见大帐正中央燃着一堆通红的木炭,一个穿着暴露,带着恶鬼面具的人赤脚在红炭上挑来挑去,他左手摇铃,右手洒灰,看起来极为神棍。 “哪里来的妖怪!” 齐国远大喝一声,腰间横刀出鞘,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妖怪”。 “无需害怕,这是我们部族中的巫医,正在进行驱鬼之术。”沙钵略先向那巫医施了一礼,这才转头对斛律云解释道,顺便给了齐国远一个大大的白眼,为他的少见多怪买单。 斛律云记得他在前世的时候,去医院看那些重病号,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反复交代,一定要让病人多休息,不要打扰。现在倒好,一个重伤愈死的病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在他的床前居然有这么多人一起开假面盛装舞会,看这阵势,好人都能给折腾死。 就在这一瞬间,斛律云心里稍稍对自己的这个情敌生出了一丝同情之意。
齐国远被人鄙视不尊重别人的文化,可也不以为意,他好奇的看着帐中那一行行穿着暴露的舞着。 这些舞者有男有女,男人自然是全身漆黑,还有些可疑的白斑,有可能是什么皮肤病患者,没什么看头。 齐国远撇撇嘴,向女人看去,一个扭动如蛇的身影瞬间进入他的视线。 乳大且会腰! 齐国远只觉下身一硬。 接着向下看,八块整齐的腹肌! 又软了下来。 斛律云可没他那么无聊,他走到胡床前,往床上躺着的病人看去。 这是一个英俊的草原小伙子,他就像是六月的青草一般生机勃勃,刚硬的脸庞写满坚毅,一双剑眉微微簇在一起,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身上的毡毯,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不知是中毒还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就像是年轻版的尼古拉斯·凯奇。 斛律云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肯定比他有内涵,接着将沙钵略拉到一边,指着半死不活的阿史那禹硕:“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从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巫医说如果不把他身上的毒除去,恐怕无法让他恢复意识。”沙钵略左右比较了一下自己的两个准女婿,把眼神留在了阿史那禹硕脸上。 以貌取人的家伙,你就不怕他死在你床上晦气。 斛律云心里暗暗比划比划中指,接口道:“草原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懂得解毒的人么?郎中呢?你们这里只有巫医,没有郎中吗?”他转头看着那个嘴里哇啦哇啦光着脚踩火炭的巫医,心道赤脚医生这个词儿,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 “我们的勇士身体像牛一样,受了伤自己就能好,不需要郎中。”沙钵略牛气哄哄的回了一句,如果是冬天,一定能从他的鼻子里喷出两道青烟。 无知啊,愚昧啊。 斛律云不知道怎么说了,对牛弹琴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只好摇摇头,对沙钵略道:“大汗,咱们还是别打扰这些巫医给他驱鬼了,您带我到那个刺客那里看看。” “也好!”沙钵略点点头,叽里咕噜的对那巫医说了句什么,巫医很牛气的摆摆手,轰苍蝇一般将一个可汗和一个国公轰出毡帐,继续自己的舞蹈。 “这边。”沙钵略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带着斛律云向帐后转去。 过了他的寝帐,后面护卫的勇士开始密集起来,几乎达到一步一岗的地步,每个人都指节宽大,神情清冷,腰跨弯刀,手持长矛,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到了,里边请。”沙钵略和斛律云他们走到一个小小的毡帐前,门外的两个卫士抚胸一礼,将帐帘挑了开来。 里面光线很是昏暗,斛律云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习惯。这个毡帐不是很大,四周的摆设更是简单,除了一个摆放着皮鞭和酒碗等杂物的小案,就只剩下立在正中央的一个巨大的木柱。 木柱之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人,这人头发披散,脑袋低垂。****着的上身上面横七竖八的布满血痕。似乎是挨刑不过,晕了过去。 沙钵略指着边上的一个汉子得意道:“这是我们部落中最好的勇士,他三十鞭可以抽死一匹马,也可以用鞭子让一张保持完好的纸在空中飞舞。” 不过是一个上刑的而已,老虎凳辣椒水我都见过,你这算什么。 比起这个上刑的,斛律云对那个刺客的兴趣显然更大一点,他丢下得意洋洋的沙钵略,缓步走到那个刺客身前,用手中的马鞭将刺客的下巴挑起,借着帐中昏暗的光线,一张熟悉的面庞印在他的眼中。 是你?斛律云一愣,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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