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之事重建学校 (第2/2页)
桂。秀英惊了一下,转而又笑了。又细问出男人原是桂树的桂,哥哥叫张义兰,兰桂同为君子也。 男人走了,直到傍晚,义贵回到家中,妻子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说到男人的名字时,边说边笑。义贵虽不觉得有趣也跟着笑。 ………… 现在,义贵悄悄的躺在床上,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即将睡去,可又思绪万千,他先前对保喜有一些了解,但也只是半年,半年前他意气风发,是整个学校里少有的师专毕业的老师,上级看他憨态可掬又非常直爽,是一个靠谱的人,便几次派他来支教,他便来了,来到之后他教的学生成绩便提升了,有一个学生的语文第一次考试只有四十九分,张宝喜看了有些惊讶,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学五年级学生的语文分数,但是第二次这学生就考了六十七分,第三次的时候已经到了八十六分,直到期末考试那学生的成绩已经到了九十五分了。保喜也曾把这件事告诉过义贵,义贵一直记得这件事情。义贵想到了自己小时老师的样子,好像也有一个胖胖的,说话时而严肃,时而温柔的,这些都给义贵留下了深刻印象。半年以后,也就是今天,他躺在床上,回想起当年与保喜之间的情意,有些笑意在脸上浮现了,义贵学校没拆时整日悠闲,还与保喜一起钓过鱼,义贵有一次没带办公室钥匙,保喜就找了个板凳腿硬生生把门锁敲开了。保喜还领着学生拔cao场的草,还有,送一位学生去医院看病。紧接着义贵一股睡意涌上来,稳稳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暖暖的照进大院里,义贵听到了手机的铃声,他转身看去,看到身边妻子的被窝已经空了,兴许是她去地里锄地去了,手机铃声继续响,接通以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张宝喜,保喜欣喜的说张义兰回来了,看义贵有些蒙,又接连说了两遍,义贵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义贵也跟着高兴起来了。 昨晚,保喜喝完酒骑着电动车回到张楼,保喜把电动车骑得东倒西歪的,虽然喝的酒并不多但他的酒量属实不好,幸好香下没有什么交警,不然就要十四日之内把看到的告诉义贵了。村口有辆三轮摩托车停在路边,亮着灯,紧接着下来一个拉着箱子的人,保喜当时刚好路过,发现这人有些眼熟,但是细看一眼还是有些陌生,他回到家中,仰头就睡,欲睡不睡的时候,脑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垒墙的身影。啊,是张义兰。义兰三年前领着一帮人去了建筑队,一年多就当了包工头,义兰带着自己的建筑队到处建屋舍高楼,名声就这么打下来了,而且保喜的弟弟当年为了赚钱,也跟了这只建筑队,过了一年回到家中,就带回来了十几万块钱,一家人都为弟弟高兴,现在建筑队的主力义兰回来了,这无不是一个惊喜。
义贵建校时义兰刚好带着建筑队进城,现在义兰回来了,义贵也很激动。他当时对张楼的建筑队不是了解,只认为他很出名,且保喜之前也跟他提起过,他的弟弟两年之前就在这建筑队里工作,建出的房子不计其数,个顶个的实用,个顶个的好看。可谁知义贵请的张楼的建筑队只是一个打着实用好看的名号的一个卑劣的建筑队。这建筑队建东西很快,才半年多的时间就建好了这个学校,可是也只是半年时间,就被鉴定成了危房,上级下令,一定要把这个学校建好,建牢固才可以让孩子们上学,要不然就把这个学校夷为平地,改建成其他的建筑。 义贵赶忙起身穿好衣服,骑着电动车赶到了张楼,义贵并没有立马去义兰家,而是来到了保喜家。 保喜要求先给义兰打个电话,他先前从弟弟手中要到了义兰的电话号码,于是按下了拨号键。一阵嘟嘟嘟之后,义兰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义兰的情绪有些低落,甚至都有些哭腔。保喜并没有提建学校的事情,一阵寒暄,一阵关心,聊了好久,才把话头引到了建学校之上,义兰知道了电话那头的目的之后委婉的拒绝了,只说最近的坏事情有些多,说是自己的弟弟死了,自己的母亲前夜打来电话,义兰立刻动身,一天的路程之后回到家中。在路上义兰哭了好久,旁若无人的悲伤。张义桂虽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母亲视他如己出。 多年以前,母亲在一个废石窟中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母亲便找到了他,当时他身体非常的瘦弱,几乎一阵风就可以将之摧毁。母亲每日精心照顾他,母亲心善,到了上学的年纪,还给这孩子办了户口,并且给这孩子起名为张义桂,桂和兰都很美,一个花大,一个花香,一个不欺暗室,一个不落平庸。母亲坚强,自从父亲因为点煤炉中毒而死之后,母亲就硬生生顶起这个家,起早贪黑的,又当爹都当妈,将兄弟二人拉扯大。就在三年之前,义兰的弟弟到山上去砍柴,意外发现了一株非常奇特的植物,便把它摘下来,后来义桂就被告上了法庭。一位植物学家,在山间发现了一株野生兰花,鉴定是一个濒危的野生植物,当他正要带着观察人员到指定地方之时,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拿着那株野生兰花往山下走…………就这样义贵被法院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等到出狱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先前的那股张家人的正义感被他呆滞的眼神藏的很深。义兰不敢早早的看到弟弟受苦的模样,在他的记忆力,自己的弟弟永远都是笑容在脸上挂着,于是他三年在建筑队中,领着大大小小二十八个人建了无数的房子,可唯独没有建自己的心房。就在前天,义兰的心碎裂一地,他只想知道弟弟是怎么死的。母亲告诉他,义桂当时外出帮自己买眼药水,因为自己的白内障,实在看不清,眼药水用光了。刚踏出门就脚滑摔倒了,脑袋磕到了一个木楔子上,当时只听哎呦一声,红红的血液便从义桂的后脑流了出来。当时老母亲白内障没有看清,耳朵也比较聋,等到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义桂已经凉透了。母亲万分自责,从小到大,义桂一直是一个好孩子,但是上天为何就偏偏不对好人友好呢? 说到这里,义兰无限的悲伤,保喜见此,属实无奈,真心安慰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保喜把这件事告诉了义贵,义贵叹了几口气,脸上表现出无限的悲哀,两人商议等到义兰办完白事之后再提建学校的事情。 义贵心头有些控制不住,说了几句便要走了,保喜送了送义贵,看他骑电动车到转弯处之后,方才进屋,思虑了很长时间。 此时已是落日时分了,晚霞浮现,义贵骑车经过自家的那块田地时,发现了自己的妻子秀英还在田埂上劳作,这是向来的事了,义贵去张楼时心事重重,他担心学校的建设会遭拖延,他记恨村民们的闲话……他没有注意到劳动中的妻子,她向来是一个勤快的女人,每日早出晚归,手上的老茧是她这些年对家庭奉献的结果,义贵让秀英上车,带她回到了家中,秀英起初不肯,但见丈夫脉脉的眼神之后也同意了。 两人这些年一起生活,熬过了风风雨雨,如今一切归于平淡。 现在,义贵脑中的一切烦恼都消失殆尽,有的只是夕阳西下,她骑着电动车,带着劳动了一天的妻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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