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高原[2] (第2/2页)

   哪怕他已能与正常人无异。但是这也只是表面的一面。

    几年前...确切的说是四年前，他因思觉失调的复发，误伤了自己的母亲，待到狂躁不再，痛苦的体验如潮水一样，缓缓的退去。季陵沅恢复神智，却已经被带去了有形的囚牢[劳改营]中...法官、警卫、以及后来出现的，冯·达林医生都（尝试）告诉他，他杀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被判刑...所以他再没机会见到养育他的，亲爱的人了。

    不过季陵沅不相信的。

    不相信的原因很简单，他从未在出现问题时，伤害他人。

    在劳改营的时候，同房的病友宛如是《基督山伯爵》里的老人一样，教会了他很多。其中有一件事，是告诉他，在（现在）精神病会被抓去做实验。所以他宁愿不出去。

    季陵沅犯的事没那个人严重，因此四年，就出来了。他注意到，母亲没出现；

    半年眨眼，一晃而过，观察期都快结束了，母亲也是没出现。

    “难道，这真的只是我的臆想么？”

    [我真能做的了这件事？]

    孑然一身的季陵沅看着桌上吃剩的面——这是他喜欢的[咖喱风味]——从“旧世界”就喜欢，那个时候，mama也都还在，除了[咖喱风味]还会做她自己最拿手的“粉蒸rou”——想起“粉蒸rou”季陵沅再也不能忍受这份孤单，接着泪止不住的涌出来。[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

    数不清是第几次了，晚上还是这个梦。

    毫无逻辑、空间跳跃、意义不明、真情实感的梦：

    [暴雨过境，斑驳的泥地，生机意外盎然。

    生命之力量，并非只能在如何存活中觉悟，死亡也极其消耗能量。]

    .

    [轻微开裂的水泥路，一个黑长发女人埋头向着裂痕，好似种子发芽生长一样，嵌入后便牢牢固定在那儿。她的脖子以下已经空荡，身体不知哪去。

    人不会对同类抱有陌生，可也无法注视良久。]

    .

    [全部的人早就死了。

    我感受到了疼痛，这次好像是从左肩压迫性的冲入头中。我猛的睁开眼睛，看的不清楚，只知眼前是石头...有几个微微透出光的空隙。身体动弹不了，像颗粒的物体好像嵌入了身体里，是疼痛的来源？同时还有水在皮肤滑行的触感，但集中的想象又像是蚁类动物的脚步。

    忽然，光变的充盈，一部分石头从车前的架子上被搬离，是来救援的人，头戴着安全帽。

    “领队！这里发现了一个人...好像...还活着？”

    “......”痛感太明显了，我想：[感觉...应该是蚂蚁吧。]

    .

    [“......”

    “......”这时候，门面左边紧闭的门口一声沉闷的解锁声，门微微的打开了。

    我看见餐馆是竖结构。有些老旧泛黄，灯还是传统式的安装灯具，桌椅也都是传统式的。餐馆的就餐区不大，并且能一眼看见最里面的，厨房的门口。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厨房忙碌着，我不会忘记这副模样。我不会。

    “喂？问你呢！”我的思绪被眼前的女孩打断。这女孩，好像在看一个没有穿衣服的机器人一样

    我的所有秘密，连同不是我的的秘密都好像被她看穿了。

    “你mama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来？”女孩笑着说，与此同时，还一把将季陵沅拉了进去。里面的中年妇女看见了季陵沅，呆住了，很快，眼角处留下了眼泪。]

    .

    .......

    “......已经到了意识承载的叠加极限了”冯·达林医生的办公室，此时有一个人正在处理网络球及时传输回的信息，处理的这些信息，有一多半都是这段时间新入‘千高原’的实验体的。

    “千高原”的实验体都是没有名字的，但编号这具是有的，是2032...69。

    仔细看，在处理这些信息的人，竟与冯·达林长得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是那双眼睛，现在这个人的眼睛是双眼空洞的。是属于连接了网络球后，需要之时才会开启“灵魂的眼眸”的义眼。

    就在此时，信息还没处理完毕。冯·达林医生的办公室，号述通过，进来了一个人。眼前这个跟冯·达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双手作揖，透亮的眼眸里，折射现出一个干练女人的模样。

    “博士呢？”女人问

    “我就是博士，001”这个长得像冯·达林的人，原来是承载了一段医生意识的克隆产机器人。

    ““千高原”编号20360703001档案的情况怎么样了？”女人问

    “夕颜监督官（安全警卫），博士的一次性通讯留言，请查收。”见他伸出了手，手掌出射出了一束全息投影通信，是一次性的安全版本内容，由字幕显示，在权限对接后，15s内会数据裂入。

    字幕以360°的形式，转动着：

    “她还是发现我们了，建议编号2032...69号失效处理。”

    “同时，‘千高原’20360703001编出‘千高原’”

    15s到了，字幕的数据仿佛是失真一样，逐渐的消解，直到红字显示已过期。

    “好的。我处理。”女人将自己的权限开放了，

    随后，在对接完毕后，倒数3秒会失效处理成功。

    ......

    “允许授权”

    “数据失效”

    “死因不明。结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