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记_第四章、折兰傍走(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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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折兰傍走(下) (第1/3页)

    阳群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那,要不你讲个故事?”

    “师兄,你就陪我坐一会儿嘛。”白羊说完,就用手拄着头安静了下来。阳群知道她是在整理自己的心绪,也就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坐着。

    良久,他听见她怯生生的语调似在自语,“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去郭府之后,我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情。”

    “师兄你知道吗?像是那种人生的使命一样。但我根本不知道,我生来是要成为别人眼中怎样的人,我生来又是要做什么事情的呢?”

    “我很喜欢在宗门里的时光。你和张师兄还有管师姐是年轻一辈最好的朋友。师父护短,我从来没在宗内受过欺负。我们都是一样,你说的那种生活在阳光下的人。”

    “至少我算是吧,最不好的一件事,也无非…无非……”

    阳群微笑地看着她替她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被洛术那家伙表白的那次?”

    白羊的脸红了,羞涩地点了点头。那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李洛术是当今撼兰坞初代弟子宛月道人的弟子,比郭白羊还小一岁。

    小家伙性格本身很腼腆,长的白白净净,也说不上英俊,倒是看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斯文模样。谁又能知道他爱慕乖巧可爱的白羊很久了呢?

    更没有人想得到,当时和女孩子说话就会脸红的李洛术,居然会在一日年轻弟子的午课上,趁着讲课老师有事出去一小会儿的时间,在三四十个同龄人面前大声地对郭白羊表白。

    小孩子真是什么都不懂,情书断断续续地背着,洛术的一张脸红成了柿子,也不敢去看在孩子们夸张的惊呼下脸红得如同苹果一般的白羊。

    只可惜讲课老师没给他爱慕之心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机会,在他还没背完之前就回来了,立刻板着脸让郭白羊和李洛术出去蹲一刻钟的马步。

    当时阳群和张友古都过了听午课的年纪,没有见到这一幕,也无从去推测当时的情景和白羊的心境。阳群听说后,反而是深深感慨于小孩子的天真,能够有这么大的勇气说出自己的情感。

    只是,白羊那一次好像真的被那个为爱冲昏了头脑的小男孩吓着了。也不知一起扎马步的时候她对他说了什么。

    后来的一年内,这两孩子竟是没有一点儿接触。谁问白羊这件事,她都缄口不言。

    最是护犊子的云长老,在那件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重要作用。

    听说这件事的云长老当着三个徒弟的面发火。本来还处在茫然状态的白羊看见师父大大失态,反而是给吓哭了,阳群在她旁边怎么哄都没用。

    “这小子脑子坏了吗!这小子脑子坏了吗!”

    “没教养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毛都没长齐,臭小子,长大就是个书呆子!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嘛!这个样子,这样瞎搞,哪个姑娘会喜欢你,不给你全吓跑喽!”

    “女孩子的脸面多重要你知道不知道…傻憨憨…看着就像个蠢书生!江宛月!死女人!会不会教徒弟?这回我拿你没完!白羊,别怕,咱们找那臭小子去!”

    水池边的时间短暂地凝滞了一会儿,两人似乎都在回忆过去的往事。

    水声潺潺,白羊笑着叹了口气,“当时…我就一直哭,师父就一直碎碎念,张师兄就一直傻笑着看热闹,你就一直哄我……师父,师父后来把江师叔和洛术都骂了一顿…”

    “是啊,现在想想,感觉师父好可爱。”

    白羊看了他一眼,佯嗔道,“有这么形容他老人家的嘛!”

    “不过,师父对我们真的很好很好,师兄。”“他就是我的父亲,白羊。”

    “我也是。”白羊转身背对师兄,小声自语道,“但是我要离开你们了。”

    阳群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柔声道,“别害怕。”

    “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和师兄说。”

    “我不怕,我一定不会害怕郭府,害怕未来的生活。我,我只是感觉…我过去认为,宗门就是我的整个世界,你们,就是整片天空。”

    我从小就很幸福,但我也因为这样,不知道我到底将以怎样的姿态在郭府立足。”

    “我不认为郭风南或者他的儿子郭梁会对我不好,所以我应该乖乖地,当他们的郭府二小姐,无忧无虑吗?我是一个年轻四重楼修士,所以我应该特立独行,与众不同,成为贵族小姐里面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吗?我不知道,师兄。”

    “我有信心能融入郭府,和父亲处好关系。但我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获得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获得。我怕我有一天会厌倦未来的生活,或者是我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阳群慢慢听着面前师妹的吐露新生。他嘴角浅笑,轻轻道,“ROSE。”

    白羊奇怪道,“什么rou丝?”

    “在冬日尽头的地方,自大陆以北有一片汹涌海域,有一艘巨船载着一对爱人,撞上冰山沉入海底。戛然而止的美丽,令人猝不及防。”

    这是二人小时候,阳群给师妹讲泰坦尼克号时候的开场白。

    白羊闻言,有些不解地看着师兄,皱眉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不是rou丝,我和她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你说你从小就很幸福,她表面上也光鲜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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