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行_第一百八十二章 棋手与棋子(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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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二章 棋手与棋子(三) (第4/4页)

手中,面色一板,严肃道:“由你来掷,若是大,便是你赢。”

    李子珍接过后,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掷到了桌上。让一旁的吕昏沉和其他人看得也是为之一叹,若是寻常人也要斟酌一番,哪怕赌的是几锭碎银,而李子珍却连思考都不思考。

    “不想想吗?”别人不知道,吕昏沉却是知道他们赌的是什么,或许很荒唐,可也值得考虑一番。而他目光炯炯,完全不像个老头。

    “骰子已落于桌上,结果也是迟早的事。”吕昏沉面色平静,目光并没有在转动的骰子上,仿佛他并不重视。

    吕昏沉看了他一眼,也是抚须不再说话。

    几乎也就是李子珍话毕,桌上骰子便刚好停止转动。也不知是巧合,三面骰子竟全是一点!让人都有些怀疑他使诈。

    “哈哈!小!老朽输了!”柳吕昏沉豪爽一笑,抚着长须,目色平静看着已停止转动的骰子,对这个结果好像也是预料之中。

    话毕,他从大袖里摸出一条方金,递到李子珍手中。后者接过金子,向前者一拜后,便走出了帐外。

    出帐后,见四周无人,李子珍才把那条金子拿出来,上面刻着四个小字——马房子时。

    也就过了半盏茶时间,这四个字又消失在了方金上,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但它要传达的意思,李子珍却是知道了。

    大漠里难得有月光,还未到深夜子时,李子珍便早早起来,在马房前等着吕昏沉来。而夜晚的寂静,反让人有几分不安,似乎月色朦胧的黑暗中隐藏着什么,黑暗中渐渐引出一个人影。

    “年轻后生,来得早啊!”而李子珍也准时在子时来到了马房。

    李子珍对着他抱拳示意,态度很是恭敬。借着朦胧的月色,可以看到吕昏沉面带笑容,似在认真打量齐安。

    “你既然是那位推荐过来的,我很好奇你有什么本事”突然,吕昏沉冷笑起来,显露自己道生后境的修为,目露冰寒看着少年,而他周身也是狂风大作,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李子珍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自己与吕昏沉周身都被隔绝了起来,而吕昏沉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杀了自己。

    正想着,他发觉自己竟然僵直在原地,浑身都不能动弹。且柳吕昏沉周身刮起的风竟如刀一样,把人刮得脸生疼,更似乎下一刻这风把人的骨髓都可以刮出!

    “哦!你没有怕我看来是有点血性的!”就像一只老狐狸,吕昏沉背负双手,似在等李子珍回答,而目光却是在李子珍脸上,似要望出什么表情来!

    “输便是输了,老柳爷还要找个借口不成!不教我修行”李子珍口气略带不满,一副对吕昏沉所说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小子!你这算什么口气换老夫年轻的时候,你态度,我必杀你!”吕昏沉周身风吹得更烈,直把地上的灰尘都吹起半尺多,纷纷扬扬到半空之中,却没有一丁点撒到他身上,他的衣袍依旧很干净。

    李子珍却感觉呼吸突然困难起来,更仿佛有一块千斤大石悬在头顶,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立刻就会暴毙当场。

    “教便教!不教便不教!哪来这么多事情”李子珍显得更不耐烦,就差破口大骂。

    “哈哈哈……有意思,老夫同你好好说吧!”吕昏沉突然抚须大笑了起来,而他周身的一切也归于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障目的幻象。

    头顶那块无形的大石没有了,跟着齐安李子珍的大石也落了下来。

    就在李子珍松口气时,吕昏沉却突然又停止了笑容,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似能看透一切,让李子珍刚平静的心,又悬了起来。

    “说到赌注……你真的以为是老朽输了?若老朽不在骰子略作手脚,你会赢?”吕昏沉目光深邃,似看透一切。

    此话一出,李子珍一下沉默了,他是故意输给自己的,可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陆川同他说明来由的关系

    表面上李子珍依旧面色平静,可心中已转过无数思绪,几乎一瞬间他脑中闪过了无数可能。

    “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你输了!你动手脚,和小子我赢有什么联系!”李子珍还是用不耐烦的口气对吕昏沉回道。显得有些无赖。

    而这种无赖,让吕昏沉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人却要比眼前的少年老油条太多。也或者少年的老油条,多半还是陆川授意下才有的。

    吕昏沉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目色平静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大笑起来:“此等心性……虽然还需磨练,但我吕某人说到做到,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他的确是在试探李子珍,虽然有知玄开口,但若是眼前这个少年让他不满意。

    那些回答稍有不适,他便会用自己的手段让李子珍忘记今天发生的事。他

    且和这个少年的一番交谈后,他又觉得一点都不荒唐,就像少年说的,他输了。他便会履行赌约,其它他也不会过问。

    “那还请老吕爷教我修行之法!”齐安知道事情已成,便上前对着吕昏沉恭敬一拜。

    “你也入了气海,算是个修行者。那你可知何为修行?”吕昏沉并没有急着教授李子珍什么,而是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李子珍思索一会儿,摇摇头。

    “修行即修心,一般人眼中看世界表面,修士眼中红尘,这是修行。有人求强大,是修行,有人求长生,是修行,亦有人求清静,这也是修行……由心而修,即修行。”吕昏沉话说的简单,可理解起来却很困难,听得李子珍云里来、雾里去,似乎理解,但又不理解。

    吕昏沉似看出了齐安心中的疑惑,他抚着长须道:“不明白也不要紧,以后你会明白。”

    “老吕爷,你现在是什么境界?”李子珍不禁向吕昏沉发问。

    后者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忽然面色珍重道:“我从陆川那里知道……你的事情,知道你要急着报仇。我这有个速成的法子,你若是适合,这自然对你有好处。”

    “若是不适合呢”

    “那你便就此回去吧。”

    吕昏沉面色沉重对李子珍说到。

    ……

    另外一边,知玄在府邸中摆了一盘棋下了起来,只看棋盘上,原本白子已经将黑子围的没有生路,但随着他落下一颗黑子,整个局势立马有变化,黑子不单走出险境,而且隐隐将白子逼到了险地。

    也其实这棋盘上的变化,正如这世界千年以来的变化,而那执白子者正是荀子。

    看着这盘棋,知玄缓缓露出许些笑容,然后自语道:“老朋友……过去的你布下的棋,的确厉害,我如今布下的棋子都算不得什么,但有时候,越是微不足道的棋子,越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挥一些奇妙的作用。”。

    而对于知玄来说,他不止要颠覆整个大周,而是要以大周来引导这个世界的局势变化。

    目前来看,他已在永安设下了十一处棋子,他们之中有如幽王这样的大人物,也有如曹丰义这样不起眼的人,但最终这些棋子都会发挥他们相应的作用,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接下来,他要在永安设下最后一颗棋子,等这颗棋子设下,他就可以离开永安坐上观戏了。而这颗棋子,也正是他最想拉拢过来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二十年都不曾出过永安城的连烽火。

    想到这个人,一向自信的知玄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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