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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南厅 (第1/1页)
侯夫人见程绣锦不说,倒也没逼问,拿右手食指戳程绣锦额头,语带无奈说: “总之你给老娘记清楚了,老太太今年可六十九了,可不是十九! 要是能忍就忍忍,跟她斗什么气?若真将她气个好歹出来,我和你爹也保不了你。” 反正隔着代呢,老太太也就只能作一点,手就是想伸,也伸不到侯府这边来,更不能左右程绣锦,和她兄弟两的婚姻大事。 父母之命,那可是祖宗礼法。 祖父母想管,尚且还要顾忌良多,更何况还是太祖母。 侯夫人的想法很现实,或许也有些薄凉,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一切交给时间,只耐心等着就行了。 何苦做那恶人? 这几天,侯夫人都在忙着给程绣锦找婆家,正处托人,并没工夫理程绣锦。 程绣锦也没和侯夫人说,因此,侯夫人还不知道,延恩伯老夫人收兴平伯夫人银子,不是被骗,而是什么都知道。 侯夫人是个火爆脾气,这要让她知道,非立马闹起来不可。 就因了解母亲,程绣锦才半点儿口风没露。 毕竟有孝道压着,万一她娘闹得过了,一个弄不好,老太太强逼着她爹休妻,也十分有可能的。 虽然说她爹娘也不是个软柿子,但程绣锦却不想让她父母,为她的事生气。 想想一会儿就要上演的好戏,程绣锦笑说道: “娘便就且放宽心吧,女儿又不是傻子,怎会气太祖母?” 要气,也让别人气,气死也算不到她头上。 本来程绣锦对老太太,便就没多少的如慕之情,现又知道老太太所作所为,更就拿她当敌人对待了。 说话间,马车到了延恩伯府门口。 延恩伯府的府邸,是当年第一任延恩伯,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论功行赏御赐下来的。 当年,首任延恩伯于国,倒也没多大功劳,但他重要的是无意中救了太祖一命。 因此上,天下大定后,他虽然没有封侯拜相,却捞着了一个实蕙。 伯爵品位虽不高,但世袭罔替,却比三世而斩强上百倍了。 延恩伯内里虽空了,但架子却还没倒。 就三架朱漆大门敞开着,大石狮子威武地立于两边,门的两边,则各立了两个着青色短褐的门丁。 门口临街,立着个系马柱。 阿来几个亲卫,抢先下马,让一门丁去系马,他们便就立在了延恩伯府门口。 靖边侯慢悠悠骑马过来,阿来过来牵马,请靖边侯下马。 跟在靖边侯后面,程绣锦和她娘乘的马车,便也就跟着停住了。 再后面就是她两弟弟的马车,最后跟着上来的,便就是随行的婆子、丫鬟的马车。 彩婆却也被带了过来。 有婆子上前扶侯夫人和程绣锦下车。 娘俩个直身缓步,依次而下,就见母亲雍容华贵,女儿淡雅娴静。 接着下马车的,是十二岁的程延书,却也是一派少年老成模样,背着个手,着素色缘黑边的窄袖襕衫。 只有九岁的程文和年纪小,是打马车上直接跳下来的,还吵了声:“可闷死我了。” 在边关上的时候,他们几个全都学会骑马。可到京之后,靖边全便就全不让他们骑了。 主要是京城人多,怕他们不小心撞着人。因为这个,程文和生了几回气。 他敢跟他爹娘两闹,一到程绣锦哪儿,就乖得像只小鸡崽子一般了。 程绣锦一眯眼,笑问:“怎么,七弟是想骑马了?” 还在蹦跳的程文和立时的,便就不跳了,做学子听师傅训话姿势,涎着笑说道: “没有的事,我最不喜欢骑马了。” 程绣锦摩挲了下程文和的额发,语气温柔地说了声:“这才乖。” 程文和咽了下口水,他能不乖吗? 不乖就得接受来自亲jiejie的关怀,程文和心底有些愤然,感觉上天不公。 为什么他就没能继承他娘的大力呢? 侯夫人看出小儿子的愤色,笑过去,说道: “你爹没天生神力,娘却也打不过他,你只要肯用功,将来大了,自不用怕你姐了。” 靖边侯过来,一拍小儿子后脑勺,附和媳妇说: “你要不信的话,就看看你哥,现在在你姐的手下,再不像以前了,都鲜有吃亏的时候了。” 程绣锦默默递程延书个石子,程延书接到手里,用力一捏,虽不似程绣锦,立时成了齑粉,石子也出了裂纹。 程文和立时信心大曾,斗志燃燃地说:“我以后都听爹的,好好练武。” 一家子正其乐融融说话,延恩伯府里跑出个婆子,上前行礼说: “侯爷、侯夫人好,既然都到门口,就快点儿进去吧,老太太和伯爷,已经在南厅上等一会儿了。” 南厅?平时他们一家子过来请安,都是在老太太住的南山居,今儿竟在南厅,还等了一会儿! 靖边侯嘴上没问,但心理却已然猜测,只怕今儿个的请安,是个鸿门宴吧! 一家子均都收了脸上的笑,各怀心思地进延恩伯府。 侯夫人将程绣锦扯到身边问: “你这丫头老实交待,前儿老太太来咱府上,你将我和你爹支使出去,可是又气老太太了?” 程绣锦矢口否认说: “绝没有的事,娘别瞎说,女儿就是怕爹、娘若在家里的话,会被老太太难为,女儿毕竟是隔辈人不是?” “呵!”侯夫人没再问,心理却想,我信了你,可不是傻子? 延恩伯府南大厅,北山墙前西面主位上,坐着沉脸的延恩伯老夫人,东面椅子上空着。 老延恩伯虽然已经不在了,可现老太太坐了主座上,现延恩伯却不能与母亲平起平坐,便就坐东面第一次座上。 靖边侯领着一家子,先给延恩伯问好。 延恩伯明显心情不错,笑说:“快给你祖母行礼,完为父有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商量,不过是变着法要钱。 靖边侯没拆穿,有丫头过来摆好垫子,靖边侯领着妻子儿女,跪下给延恩伯老夫人磕头问好。 老太太才在程绣锦哪儿,吃了那么大一个暗亏,便就是涨了孝敬银子,也不觉解气。 因此,上座上坐着的老太太,像没听着似的,垂着眼皮子,慢悠悠喝茶。 延恩伯傻白甜似的,一点儿没看出他娘这是故意的。 又或是看出来了,只他心理有事,因此也不管他娘做什么打算,就出声提醒: “母亲,勇哥儿一家还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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