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中兴_卷6-25章 公叔夨 ? 饮恨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卷6-25章 公叔夨 ? 饮恨 (第2/4页)

,不能纠正民弊,故而君上需选拔刚正循吏,以正律法。此强国之策四也。

    “鲁国国境狭长,西有大野之泽,北有泰山之固,南有沂蒙之险,本易守难攻之地。然近年来大野、泰山之贼肆虐,边防失修,乃鲁国心腹之患。君上若有雄心,当发动徭役,重筑边邑工事,可以短痛而解长痛也。此强国之策五也。鲁国以周礼立国,可以天子之礼祭祀周公,周礼乃我鲁国社稷之屏卫,不可偏废。如今大周虽有礼崩乐坏之势,但我鲁国切不可效尤。修宗祠,固礼乐,此强国之策六也。”

    伯御喜道:“上卿所献六策,可谓鞭辟入里,寡人无有不从,卿可即刻着手为之!”

    “且慢,”公叔夨面露难色,“臣还有第七策。”

    伯御急切道:“速速说来。”

    公叔夨沉吟道:“这第七策事关国体,但其重要性却远大过此前六策……”

    伯御显然也听出公叔夨的为难,小心道:“愿闻。”

    “废一继一及之成例,”公叔夨顿了顿,“改为嫡长继承,与其余诸侯国相同。”

    “废一继一及?”伯御不明其义,只是觉得这个提议并不简单。

    公叔夨知道伯御年纪还小,又无子嗣,对继承制度自然没有概念,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殷商旧法,兄死而其弟即位,此为‘兄终弟及’之‘及’;周公为大周定宗法之例,乃是嫡长继承法统,此为‘父死子继’之‘继’。然而此例鲁国却没有因袭此例,而是选择‘继’与‘及’交错,是为‘一继一及’。伯禽传子考公,考公传弟炀公,炀公又传子幽公。此后,魏公、献公、武公以弟及兄位;厉公、真公、鲁侯戏以子继父位,一继一及,如犬牙交错,从未紊乱。”

    伯御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待细一琢磨,惊道:“这么说,寡人是第一个破此例的?”

    公叔夨微微点头:“若按鲁国继承顺序,鲁侯戏薨后,应当是兄终弟及。”

    伯御瞪大眼睛:“是我那个在鲁国的小叔?”

    公叔夨道:“正是公子称。”

    伯御愤愤不平道:“论辈分,他是寡人的叔叔,可他刚刚降生不久,哪里堪任国君?”

    公叔夨道:“正因如此,废除鲁国之一继一及成制,尤为紧要。自君上之后,只有父死子继,再无兄终弟及,君上之位便可稳固,公子称亦再无复辟之念。”

    伯御紧攥双拳,坚定道:“既然上卿说要改,寡人便改!”

    公叔夨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可这……又谈何容易?”

    他望着似懂非懂的伯御,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茫然。要知道,周天子还没有正式承认伯御为法定的鲁侯,鲁国要是这关头再改变继承制度,又不知要惹出多大的是非来?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宫外有快马飞报。

    来人报道:“大野泽西十余里,发现大周王师踪迹!”

    “王师?”公叔夨心中咯噔一下,“大周王师?你没看错?”

    来人道:“禀上卿,确是大周旗号,上书‘虢’字大旗。”

    “太傅虢公吗?”伯御吓得不轻,“就是上卿常说的那个大周佞臣?他如何来犯我鲁国?”

    公叔夨摇了摇头:“虢公长父已经致仕,此时的大周主帅乃是其子,大司马虢季子白。”

    伯御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周如何派军队前来?锡命诸侯,派个特使不就够了么?”

    公叔夨心中暗道,好伯御,你未必太过天真,这虢季子白哪是来册封诸侯的,分明是来兴兵问罪的。但他城府极深,不愿将这残酷的现实告诉伯御,不动声色,屏退来人,起身便要离开书房。

    伯御惊道:“上卿,你这是要何往?”

    公叔夨强摄心神,深吸一口凉气:“臣这就出城,去会会这虢季子白!”

    言罢,公叔夨辞别伯御,大踏步走出夷宫宫门,前往校场点兵。

    公叔夨熟稔鲁国兵事,鲁国的精锐部队大都是由他亲手cao练,奈何经过几番苦战,已经折损大半。清点之下,尚能一战者,不到五千士兵,且大多都疲敝不堪,维持曲阜治安或许有余,若要迎战大周王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周王师前来问罪,就算公叔夨打得过,他又如何敢打?

    公叔夨知道,自己兴兵讨伐鲁侯戏,已是臣道有亏,若要抵抗天兵,那便是公然反叛大周,又怎能为世道所容?

    这一次,公叔夨真的慌了。他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一日一夜,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第二日一早,虢季子白率领的周王师浩浩荡荡,已经抵达曲阜城外十里处。

    公叔夨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带领五千鲁军,出城郊迎。

    午时,待公叔夨率部摆开阵势时,周王师终于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公叔夨放眼观瞧,只见周王师黑压压一片,摩肩擦踵,旌旗招展,少说也有两万余众。

    可再待王师开赴近前,公叔夨便看得浑身难受,心中暗骂:“这虢季子白身为大司马,怎么如此带兵,竟看不出丝毫章法?”

    眼前的大周王师,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行伍间却不严整,战车与徒兵缝隙甚大,车兵懒懒散散,徒兵面有菜色,更兼阵容松散,左右两翼缺乏纵深保护。再细看其装备,马匹羸弱、战车破旧,就连士卒的戈、矛、戟、槊,也都泛着铜臭,显然是保养失当。就这样的军容和战备状态,沿途没有遇见强悍的对手,只能算是他们的幸运。

    公叔夨不由对虢季子白十分失望,就凭这位大司马的带兵能力,别说与犬戎、赤狄这般强悍的戎狄部落交手,就算是前些日子肆虐齐、鲁的长狄瞍瞒一部,便能轻松将眼前这支周王师击败。想当初,大周王师的统帅可是召公虎、卫侯和这样的风云人物,如今,兵权怎会交到虢氏这般庸才手上?

    “陪臣公叔夨,代寡君拜见大司马!”公叔夨强忍鄙夷之心,向虢季子白行礼。

    “寡君?”虢季子白冷冷道,“你鲁国旧君已薨,哪来的国君?”

    “这……”公叔夨如何听不出这弦外之音,看样子,大周压根就没打算承认伯御的君位。

    但公叔夨不甘心,壮起胆来问道:“大司马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虢季子白也不答话,将大手一挥,身后闪出两员副帅,正是已故大司马程伯休父之子程仲庚、程仲辛。程氏昆仲从怀中取出帛书,当即宣读起来:

    “奉今天子之敕令,鲁国遭罹内乱,逆臣公叔夨攻杀其君,又驱逐夫人、储君,祸乱朝纲,其罪难恕。余今着大司马虢季伐鲁,擒拿首恶公叔夨,迎立新君,以慰朕忧。往哉惟休,无替朕命。”

    待程氏昆仲念罢,虢季子白睥睨着公叔夨:“公叔夨,你可认罪?”

    “认罪?”公叔夨听得面皮发紫,心中暗骂周王静不识好歹,“此敕令颠倒黑白,无中生有,让我如何认罪?”

    虢季子白闻言大怒,斥道:“逆贼公叔夨,你要抗命不从么?”

    公叔夨哪里受得如此委屈,将手中大戟一横,发了狠话:“无道昏君,废长立幼已是不礼,今又不分贤愚,构陷良善,我公叔夨不服!”

    这下,虢季子白倒是始料未及,他如何想得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