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五 刀光如匹练 (第1/2页)

    山河鼎。

    鼎乃国家重器。

    鼎名山河，足见其珍贵。

    只是这个鼎……未免小了一点吧，自古以来，鼎都是越大越好，所以文人墨客才发明了一个词语，力能扛鼎，用来形容力气大。

    可是，眼前这个鼎，却如此微小，只怕三岁小儿，也能拿动此鼎，把此鼎当成玩具。

    而且，如此小鼎，岂能用于祭祀？又如何配的上“国之重器”这称呼？

    陈冬生正在思考此事，囡囡突伸手拿起小鼎，自顾玩耍，却在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音。

    “喂喂，死老头，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这店铺，可愿卖给冯掌柜？”

    原本在门口抽烟的老头，慢慢起身，脸上含笑，拱手道：“诶，原来是小郎君驾到，未知小郎君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小郎君恕罪。”

    小郎君不耐烦道：“甚么恕罪不恕罪的，只要你肯将店铺卖给俺家掌柜，非但没有罪，反而有赏。”

    “可小老儿年纪大了，还指望这店铺养家糊口，当然不能卖……这些事情，上次都与冯掌柜都说清楚了。怎地冯掌柜又遣小郎君来问？”

    小郎君道：“呵呵，正因为你年纪大了，俺家掌柜才体谅你，觉得要老有所养，不应让你继续辛劳下去，好心奉上足银十两，买下这家店铺。这是感天动地的菩萨心肠，你领情便是，一口回绝，未免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老头连道：“小郎君，非是小老儿不知好歹，不肯将店面卖给冯掌柜，实在是这家店面是小老儿安家立命之所在，有了此店，小老儿虽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若卖了这家店铺，区区十两银子，能够让小老儿吃几天饭……怕是连棺材本都不够。所以，烦请小郎君回禀冯掌柜，他老人家菩萨心肠，小老儿心领了，这店铺是不能卖的，冯掌柜如能满足小老儿的心愿，小老儿铭感大恩，日日焚香，在佛前给他老人家祈福。”

    小郎君冷哼一声，面色一沉，冷冷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领情了。”

    “还望小郎君，在冯掌柜跟前，给说几句美言，通融一番。”

    小郎君冷笑连连，“给你美言几句，你想的倒美。冯掌柜慈悲，肯花大价钱买下你店面，抬举俺做中间人。你老实答应了，对咱两人都好。可你一口回绝了此事，不但忤逆了冯掌柜心意，也让俺在冯掌柜面前没有面子。”

    小郎君双目中凶光闪烁，沉沉道：“你说，俺怎么才能找回面子来？”

    老者为难道：“小郎君……”

    “且慢说话。”小郎君喝道，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啪一声，抛到老者脚下，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丢在地上，冷道：“死老头，你不妨先看看这布包里有甚么，然后再考虑要不要签下契约，将这店面，卖与冯掌柜！”

    老者疑惑的从地上拾起小盒，按动机关，喀嚓一声，小盒打开。

    啪~

    小盒中竟跌出一根手指来，那手指给人齐根而断，枯瘦如枯枝，在靠近断口一端的指节上，还带着一黄铜指环。

    黄铜指环年代久远，上面沾染斑斑血迹。

    “阿笙！”看到这个断指，老者浑身陡然一震，失声叫道。

    然后，这个老者满脸悲伤，看向小郎君的目光中，带着无尽绝望，声音颤抖道：“你们这些没长心肝的魔鬼，对阿笙……都做了什么？”

    小郎君幽幽说道：“她人老珠黄，都是老太婆了，俺们还能对她干甚么？不过切下一根手指而已。死老头你放心，眼下她很好，除了你见到的这根手指外，毫发无损——只不过……”

    “怎么？”

    “呵呵……接下来你的宝贝老太婆，是死是活，就要看你做出什么选择了。”小郎君指着地上白纸，冷道：“签下这契约，你与你的老太婆就都自由了；或者不签，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俺就不知道了。”

    老者弯腰捡起地上纸张，忽道：“你早就将阿笙的手指切下了——倘若你今天刚来之时，小老儿就愿意交割店面，那这件事情，又当如何？”

    小郎君不以为然道：“签了契约，直接将你家老太婆放了便是。这又有什么难处？”

    老者沉声道：“如此说来，阿笙的一根手指，不就白白切下了么？”

    “一根手指而已，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

    “呵呵。”老者笑道：“很好，很好。这张契约……”

    老者将写满字迹的白纸拿了起来，双手连动，嗤嗤有声，就将白纸扯得粉碎，老者冷然道：“我不签。”

    伸手一扬。

    白纸便纷纷扬扬落下，如雪花一般。

    “你这死老头，莫非疯了不成？”小郎君见到眼前一幕，怒道：“你这可真是自寻死路。”说着，锵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