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叶_第二一五章 叶凋零 雁南飞(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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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五章 叶凋零 雁南飞(下) (第2/2页)

香火寺观,也会在这样的仲时节,选在离寺观不远处的雅致之地,组织几次香客的活动,一来是为祈福,二来,当然也是为了广招信众,多纳一些香火钱。

    今天,就是叶母平里常去的一处佛观要办一个祈愿会,召集了一些信客,并专程请了一位宿州而来的佛法大师讲授佛理。

    这件事,虚子怜昨天晚上就从叶母那听说了,她们二人,今天自然是要过去一趟的。

    她推门而出,前去向已经起来的叶母问安,只是看着叶母今的气色似乎有些不佳,不由得关切的问道:“叔母,您今看上去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怎么了,体有什么不适吗?不如我们今天不去了吧,在家里调养一番?”

    叶母轻轻一笑,笑得有些憔悴,开口道:“没事,就是昨夜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没有睡好。”

    叶母说着,似乎看着院外的北方,慢慢的走神了,只是口中还在喃喃低语道:“可能还真是心中不静,今天也正好去聆听聆听大师的佛法,平静一番近来的心绪吧......”

    虚子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用过早膳,将近巳时,虚子怜和叶母一同上了马车,带着几名府卫和丫鬟,向着城北方的一座翠绿色的山丘而去。

    等到祈愿会结束时,已是下午申时初了,原本高挂的太阳此刻已被一层薄薄的乌云掩盖,不知不觉间,似乎比往里更加清冷了一些。

    马车行驶在城外江边的官道上,叶母因为觉得这一路来有些沉闷,不伸手拨开了窗帘。

    视线刚一打开,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头顶斗笠的垂钓翁,正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江边,有说有笑,甚是祥和。

    因为觉得有趣,于是叶母就令御者在此地停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一棵柳树下,离前方的那一老一少都还有些距离,因此对方也并没觉得有什么。

    虚子怜和叶母一同看向窗外,感受着风拂动,同时也能清楚的听见夹杂在风中,那一老一少的对话:

    “爷爷,爷爷,你上次教仪儿的那首诗歌,仪儿已经学会啦!”小女孩的嗓音清脆明丽,如百灵鸟一般悦耳。

    “哦?仪儿这么快就学会啦!真是爷爷聪明的孙女呢!哈哈哈......”老翁的声音有些沙哑,透出一种nongnong的沧桑感觉来,就仿佛这奔腾而下的江水一般。

    “那当然!仪儿可是最聪明啦!”小女孩得意的笑着,自夸自擂的说道。

    “嗯,那仪儿唱一遍给爷爷听好不好啊?”

    “不好,要爷爷和仪儿一起唱才行!”

    听到这,车内的叶母不和虚子怜对视一笑,打趣的说道:“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虚子怜也笑着点头,同时又望向车窗外大江边的那一老一少。

    “好好好!那爷爷来跟你一块唱!”老翁提了提手里的钓竿,换了一副神,用那沧桑沙哑的声音唱道:“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小女孩空灵的声音跟着响起,和老翁一起唱起来。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唱了两句后,老翁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那写满沧桑的双眼也早已从钓竿和浮萍上移开了,沿着大江浪涛,远远望向北方,只听小女孩那清晰而又纯粹的嗓音依然在江流上空回: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车窗外,江流东去,风拂柳。

    车窗内,叶母小声吟唱着这最后一句,抬眼越过大江,望向北方,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终于泪如雨下,再也抑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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