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梅鹃_(四十五)赌徒人生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四十五)赌徒人生 (第3/3页)

息得知,有一赌博诈骗集团从浙江窜入我市,会不会是他们呀,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和企盼。

    如果是,陆柏松就惨了,用不了多久就要破产,他破产不足惜,可是杜鹃也得跟着遭殃啊。

    回去他睡了个囫囵睡,八点不到便联系了曾小倩的老爸曾大勇,他在公安局里就负责侦破这一块的。他把手上浙江警方传过来的图片资料给东晟看,东晟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他们,那个赢他近四万块钱的死胖子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惯用的伎俩先是找合适的对象,一旦给他们选中,先是美女陪伴,然后无意入赌局,给你尝点甜头,让你赢,忘乎所以。然后让你输,输得体无完肤,输得想翻本,他们就借水钱。

    只要你敢借,就借你多少,最终还是回到他们的腰包中。而借条白纸黑字,抹也抹不掉,等你醒悟时,你发现吊桶已落入他人的井中,无路可走,卖房,抵押厂房,妻离子散,甚至断肢,悲剧一幕又一幕地上演。他们没有人性,而上当受骗者不贪图享乐,也不至于此吧。

    人在半夜三更的思维、判断力更是孱弱的不堪一击,只要这些没人性的家伙存在,上当受骗者就不会消失,这是不是佛教所阐述的轮回。对于难得参与的人,如东晟者,赢总是不让你过夜,让你输的心火,走的时候明天还想来。

    陆柏松的车一直没有离开别墅,等到深夜公安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才在一个小房间里找到他,不像人样。据说一宿,他输了近三百万,台上的钱输光了就借,不知写了多少张借条。

    待结束时,他才知道自己输了三百万,惊讶得很,然借据告诉他这是真实的。他当时就抱住了脑袋,知道给人设局骗了,只是知道的太晚。对方问他要钱,他双手一摊,说没有,他不是上帝,没有不能了事。

    对方说你有车呀,房呀,厂房呀,他不响了。对方就看着他,不让他睡,不让吃,逼迫他写转让协议。他如何肯依,只是架不住恫吓、折磨,那明晃晃的匕首老是在他身上游走,还说要绑架他女儿,从凌晨五点轮流威吓到午夜零点,他实在受不了了,准备签署厂房、车子、房子转让协议。

    公安救了他,不如说是东晟救了他。

    经过公安教育罚款后,陆柏松被释放出来,第一时间感谢赵东晟的救命之恩。在逮进去的几天里,东晟去看过他,自然也通过曾大勇疏通了一下关系。

    任大勇想不到退居二线之际,还能立大功,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当然会买东晟面子,毕竟是他成就了他。

    媒体上说警方一位卧底不畏生死为铲除诈骗赌博集团立下汗马功劳,东晟笑了:好端端的一个私家侦探咋就成了卧底。

    其实警方是不会让任何私家侦探字眼出现在媒体上的,因为这只会让警方蒙羞丢脸。记者也想采访他,他拒绝了,他不想让自己的正义感被人无限止放大,让自己怕报复的心理被人一笔抹掉。

    一切采访皆由任大勇受理,他经历风雨,却不露痕迹,回答这些问题游刃有余,左推右挡,面面俱到。如果有记者问急了,便以国家机密为由拒绝回答。国家机密只能少数人知情,问的记者也只能悻悻退却。

    记者只要有了素材,通过想象,经过加工,一篇吸引眼球的佳作就新鲜出炉了。只要不特别跑题,是没有人来较真这皆大欢喜的局面的。

    东晟对表面荣誉并不感兴趣,如果有实质性经济奖励他倒不会婉拒,因为英雄也要过日子啊。任大勇没有食言,帮他争取到了,警民合作的好典范。

    饭馆的一个包厢里,陆松柏喝的有些高了,他一杯又一杯地敬东晟,东晟点到为止,他一口一口闷,千谢万谢,酒里面全是话语,话语里面全是酒气。

    “兄弟,如果没有你,我这一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言重了,言重了。作为公民的一点良知而已。”

    “我是山里娃,大学毕业后跟着好哥们陆青松来龙城打拼,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一起意外交通事故断送了他的锦绣前程,我娶了他的未婚妻,我把她当女神供着,她给我生了个女儿。

    “我为这个家打拼了五年,企业长足发展。可是女神心里始终没有我,只有我在天堂的哥们。我咽不下这口气,活人斗不过死人,叫我如何面对。别人只看见我的风光,却看不见我的心酸。

    “一个成功的男人如果没有心爱的女神一起共享,那成功简直一文不值,毫无意义,更谈不上乐趣。我开始渐渐放纵,学会了赌博,学会找女人,后来企业也懒得去打理。总以为小赌贻情,偶尔找个女人换换情调,其实只会使人愈发寂寞、无聊、沉沦。

    “其实我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我又回不到过去,就这样耗着,把生命的长度和意义耗尽。”

    陆柏松断断续续地说道,敞开了他的心扉。也许这扇门关闭了好多年,他脸上出现了难

    得的神采。

    “心爱的女神?你还爱着她吗?”东晟好奇地问。

    “当然。如果不爱,我是不会娶她的;如果不爱,我早前也不会那样舍命打拼的;如果不爱,也许我就回老家了。”

    “你的女神知道你的爱吗?”

    “不知道。”

    “为何不表白?”

    “形同陌路,几无交流,如何表白!”

    “为何后来没有坚持住?”

    “我也曾经问自己:为何没有坚持住?”陆柏松撑着脑袋,舌头僵硬地说。

    “你愿意为她犯罪?”东晟引诱他道。

    “愿意。”他的话语干脆得落地有声。

    陆柏松醉趴在了桌子上,东晟把他送回了家,乱得像狗窝似的。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