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玉摧红_第一百四十九章 爪哇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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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爪哇虎 (第8/14页)

多也只不过能灌两亩田而已。

    李寻欢的表情看来就像是刚吞下一整个鸡蛋。

    这就是蔷薇夫人?他简直无法相信。

    美人年华逝去,本是件很令人惋惜、令人伤感的事,但她若不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双十年华,还拼命想用束腰绷紧身上的肥rou,用脂粉掩盖着脸上的皱纹,那就非但不再令人伤感,反而令人恶心可笑。

    这道理本来再也明显不过,奇怪的是,世上大多数女人,对这道理都不知道——也许是故意拒绝知道。

    蔷薇夫人穿着件红缎的小皮袄,梳着万字髻,远远就可以嗅到一阵阵桂花油的香气。

    她望着李寻欢笑道:“好一位风流探花郎,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瞧见过这么神气的男人了,可是二十年前……”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二十年前我们家里却总是高朋满座,那时候江湖道上的少年英雄,风流剑客,有哪一个不想来拜访拜访我?只要能陪我说两句话,看我一眼,他们就好像吃了人参果似的,开心得要命,你不信问他好了。”

    她看向孙逵,可孙逵却已看向了旁边的白衣女子。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向谢小笺走去。那金钗又细又长,闪着不寒而栗的光。

    谁知她冲到谢小笺面前,刚想将那根金簪刺入她的眼睛,孙逵忽然从后面飞起一脚,将她踢上屋顶。

    她百把斤重的身子撞在屋顶上,整个屋子都快被她震垮了,等她跌下来的时候,已只剩下半口气。

    谢小笺突然道:“她不是你的妻子吗?”,她的声音很轻,似有些疑惑,撩的人心尖一痒。

    孙逵大笑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了”,他说着便用那双混浊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谢小笺。

    谢小笺颤了颤,却是躲到了阿飞身后。

    孙逵狞笑着走过来:“他们已经中了那老婆娘的毒,此刻正浑身动弹不得,你便是躲在身后又如何”。

    他眼中的欲色几乎已要成实质。

    李寻欢突然道:“她本不必躲”。

    话音刚落,那柄例无虚发的飞刀便已出手!

    孙逵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他已被那把飞刀隔断了脖子。

    “你实在太过自信,须知我虽然中了药,这手中的刀却也还有些用处。”李寻欢叹了口气,可惜孙逵已经听不见了。

    李寻欢咳嗽了声,却是吐了口血。

    谢小笺看不见,她却闻见了一丝血腥味儿。

    “你吐血了?”她有些担忧的问。

    李寻欢笑了笑:“老毛病了,不碍事”。

    她的脸上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有一片纯然的担忧,眉头锁的紧紧的看着他。

    李寻欢突然觉得很高兴。

    这样一个女孩子实在很讨人喜欢。

    他笑着,又咳嗽了声。

    虬髯大汉已经进来了,看着满地的狼藉并没有意外。

    “金丝甲呢?”他问。

    李寻欢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

    虬髯大汉上前一阵摸索,脸色突然有些难看:“金丝甲不在他身上。”

    李寻欢叹了口气,似乎早已料到。

    只是低声道:“走吧”。

    虬髯大汉扶起李寻欢向门外走去。

    谢小笺转头看向阿飞,他此刻也很难受,豆儿大的汗珠从脸上滑下来。她轻轻覆上他的手,指尖微微的凉意让阿飞一怔,那双手像无骨似的软软的搭着,他从未接触过那样柔软的东西,只觉得胸腔像是鼓噪的要震出来一般,任由她扶着上了马车。

    “我们要去哪儿?”谢小笺轻声问,她的声音软软的,又很温柔,让人听着便觉心下一舒。

    虬髯大汉笑道:“我们要去找梅二先生”。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到了牛家庄。

    牛家庄是个很繁荣的小镇,这时天色还未全黑,雪已住了,街道两旁的店家都有人拿着扫把出来扫自己门前的积雪。

    镇上自然有酒铺,但飞驰的马车到了酒铺前,骤然间停了下来。

    虬髯大汉扶着李寻欢下了车,谢小笺也紧随其后。

    她虽然看不见,但动作却很灵活,轻巧的扶着阿飞。若不是眼上那一层白纱,旁人只当她是个正常姑娘。

    虬髯大汉颇有些惊奇的看着她。

    李寻欢叹了口气:“现在你总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了。”

    他们坐在靠窗户边的位置上。外面的梅花开的正好,风吹进来,有股淡淡的香味。

    谢小笺深吸了口气,突然笑道:“我饿了”。

    “你饿了?”李寻欢有些惊奇的问。

    谢小笺笑了笑,露出颊边两个小小的梨涡,甜的醉人。

    她突然转头向小二道:“来四斤牛rou,四坛好酒”,那劲头颇有几分女侠的气势。

    阿飞突然笑了,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般语气。

    李寻欢和虬髯大汉也笑了。

    谢小笺脸上染上一丝红晕,淡淡的似有些羞涩,宛若良玉生烟,徐徐而散开,客栈内众人竟已都看呆了。

    小二应了声,同手同脚的跑进了厨房里。

    就在这时,忽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扑倒在柜台上,嗄声道:“酒,酒,快拿酒来!”

    看他的神情,就像是若喝不到酒立刻就要渴死了。

    只见这人穿着件已洗得发白的蓝袍,袖子上胸口上,却又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虽然戴着顶文土方巾,但头发却乱草般露在外面,一张脸又黄又瘦,看来就像是个穷酸秀才。

    掌柜皱着眉为他端了壶酒来。

    这穷酸秀才也不用酒杯,如长鲸吸水般,对着壶嘴就将一壶酒喝下去大半,但忽又全都喷了出来,跳脚道:“这也能算酒么?这简直是醋,而且还是掺了水的醋……”

    “扑哧”一声,已有人笑了出来。那笑声又轻又柔,像天边的一卷舒云。那秀才转眼去看,却是个双眼蒙了白纱小姑娘。

    那小姑娘相貌很美,一身风骨却更引人瞩目,你若看她一眼,便像看见了春日里的暖阳,什么烦恼事儿都忘的干净。

    秀才笑了声,突然向这桌走来。

    “小姑娘这眼睛坏了有多久了”。

    他这话一出,阿飞突然握住了剑柄,连李寻欢也变了脸色。

    谢小笺并没有介意他的话。

    她依旧柔柔的笑着,蒙着白纱的双眼温和的看着面前出言不逊的酒鬼。

    “十一年了,我七岁时发了一场高热,醒来便看不见了。”

    李寻欢叹了口气:“我不如她”。却没有人接话,他也不指望有人回答,只是拿起酒瓶又喝了口。

    穷酸书生突然道:“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

    《多情剑客无情剑》

    老人动容道:“你已知道我是谁了?”

    李寻欢笑了笑,道:“你莫忘记,‘紫面二郎’孙逵在二十年前是多么出风头的人物,居然敢和江南七十二道水陆码头总瓢把子的妻子私奔,这种勇气我实在佩服。”

    老人怒道:“此时此刻,你还敢出言不逊?”

    李寻欢道:“你莫以为我这是在讽刺你,一个男人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冒生命之险,负天下之谤,甚至不惜牺牲一切,这种男人至少已不愧是个男人,我本来的确对你很佩服的,可是现在……”

    他摇了摇头,长叹道:“现在我却失望得很,因为我想不到紫面二郎居然也是个鬼鬼崇崇的小人,只敢在暗中下毒,却不敢以真功夫和人一决胜负。”

    孙逵怒目望着他,还未说话,突听一人笑道:“这你倒莫要冤枉了他,下毒也要有学问的,就凭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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